紐約(CNN商業(yè))幾周前，吉姆和凱蒂·迪甘吉開始每天傾倒多達20,000加侖的牛奶。

　　這對夫婦在威斯康辛州經營達靈頓嶺農場。凱蒂說，他們以前從來沒有傾倒過牛奶，這種做法“完全是毀滅性的”。“這對我們家來說非常具有挑戰(zhàn)性?！?/span>

　　傾倒牛奶就像它聽起來的那樣:在牛奶被送到加工廠并變成乳制品之前，把它處理掉。最近，由于學校、餐館和其他食品服務供應商的需求急劇下降，像DiGangis夫婦這樣的奶農不得不求助于傾倒牛奶。為阻止冠狀病毒大流行的蔓延，這些供應商被勒令關門停業(yè)。

　　需求的突然變化意味著全國各地的奶牛場牛奶過剩。據一家主要的乳品合作社——美國奶農協(xié)會估計，由于這場危機，美國每天會有270萬到370萬加侖的牛奶被丟棄。但是農民們不能停止擠牛奶。

　　“乳制品是日常的作物，”全國牛奶生產者聯(lián)盟的高級副總裁Alan Bjerga說?！爱斠活^年輕的奶牛投入生產時，你并沒有停止生產。所以很難對危機做出快速反應?！?/span>

　　傾倒牛奶不僅僅是對奶農的毀滅性打擊。對于那些買不起食物或因為雜貨店關門或限制購買而無法買到足夠牛奶的美國人來說，這些圖片是痛苦的。

　　倒牛奶是另一個例子，說明大流行病和控制疫情的努力造成了供應鏈的嚴重中斷，阻礙了食品到達需要運送的地方。

　　大流行對從航空業(yè)到零售業(yè)等多個行業(yè)造成了重大打擊。對于牛奶行業(yè)來說，這一挫折尤其令人痛苦。

　　奶農和牛奶加工商在疫情爆發(fā)之前就已經在苦苦掙扎。如此大的破壞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困難。而且，僵化的供應鏈意味著農民和加工商都不能足夠快地換檔以避免浪費。

　　沒有人想倒牛奶。但是現在這樣做——連同其他的努力——可以幫助農場在以后渡過難關，也可以幫助確保美國人在未來有足夠的牛奶、奶酪、黃油和冰激凌。

　　糟糕的一年

　　在大流行爆發(fā)之前，奶農的情況終于有所好轉。

　　到去年下半年，在經歷了大約四年的低牛奶價格后，牛奶價格開始出現上漲趨勢。牛奶價格起落起伏并不罕見，但2015年至2019年這段時間尤其艱難，2018年中國和墨西哥的報復性關稅更是雪上加霜。

　　“作為一個行業(yè)，我們經歷了牛奶價格危機，”吉姆·迪甘吉(Jim DiGangi)說?！?020年是一盞明燈。這將是我們的反彈之年?！?/span>

　　盡管牛奶價格有所上漲，但這四年對牛奶行業(yè)還是造成了損失。當冠狀病毒在美國大流行時，許多奶農已經處于不穩(wěn)定的財務狀況。

　　威斯康辛州Kylecrest Holsteins and Jerseys的老板戴夫·凱爾(Dave Kyle)說:“人們?yōu)榱吮Ｗ∩庖呀洘撕芏噱X。”凱爾還是他的乳品合作社“美國最重要的農場”(Foremost Farms USA)的主管。

　　為什么農民不停地給奶牛擠奶

　　凱爾看到需求開始急劇下降，于是要求合作社成員在3月中旬削減產量，但很多人都不愿意。“他們說，‘我們做不到。如果我們削減開支，我們就無法生存，’”他說。

　　除了經濟上的擔憂，還有一些實際的原因讓我們繼續(xù)榨取利潤。

　　農民可以采取措施減少每頭奶牛的產奶量，或者撲殺他們的牛群。但這意味著總的牛奶量會減少，這可能會導致乳制品短缺。此外，在危機初期，由于需求波動很大，乳品生產商很難預測未來的情況。

　　明尼蘇達大學應用經濟系的助理教授Marin Bozic說:“我們幾個月后需要奶牛的時候，就把它們留在這里，但它們卻無法擠出牛奶，這種現象就是牛奶傾倒現象?！薄斑@是一幅可悲的畫面，但只要這場危機不會持續(xù)太久，這是最理想的。”

　　美國奶農理事會主席丹尼斯·羅登堡(Dennis Rodenbaugh)說，傾倒牛奶是奶場的最后手段。但是，“至少在短期內，這可能是成本最低的選擇，”他解釋說。如果牛奶沒有終端市場，那么將其加工成奶酪或黃油，然后處理，對加工商來說將是一個更昂貴的提議。加工商有時也屬于奶牛場或合作社所有。

　　處理的瓶頸

　　奶農并不是唯一面臨巨大不確定性的群體。處理器。

　　并不是所有奶制品加工廠都這么做。一些人對液態(tài)奶進行巴氏殺菌，而另一些人則將生奶制成奶酪、黃油或冰淇淋。還有一些為學校自助餐廳或餐廳等食品服務提供商提供服務，另一些則向大型消費品公司或零售商銷售。

　　處理器可以切換檔位，但這需要時間。

　　對于美國最大的牛奶加工商之一博登(Borden)來說，需求的急劇變化是一場重大破壞。

　　該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托尼·薩薩姆說:“我們大約有三分之一的產品用于學校和餐館?！?/span>

　　他說:“我已經開通了專線來供應學校的牛奶?！蔽覀冇袑ｉT的送貨路線?！彼f，在3月中旬，“我們幾乎在瞬間失去了這兩方面的絕大多數?！?/span>

　　零售需求上升，因為消費者囤積主食，在家做飯更多?！斑@是一個相當雜耍的行為”重新調整，薩薩姆說。波登已經將許多生產線轉移到雜貨店。但這種轉變還不足以抵消波登的虧損。他說，牛奶加侖產量下降了約25%。盡管該公司正在向有需要的人提供牛奶，但它仍然無法彌補新的產量缺口。

　　該公司已經向食品銀行、無家可歸者收容所和其他慈善機構捐贈了超過70萬份牛奶。但這些地方有自己的容量限制，不能容納超過冷藏和配送能力的東西。

　　由于需求下降了這么多，博登不再像以前那樣從農民那里獲取那么多牛奶了。

　　和奶農一樣，牛奶加工商在疫情爆發(fā)前也在苦苦掙扎。博登在1月份申請破產，當時解釋說，它無力承擔債務負擔和養(yǎng)老金義務。容量的限制和困難的財政狀況意味著像波登這樣的加工商只能接受這么多牛奶。

　　前進的道路

　　乳制品集團正忙著想出辦法，既能防止更多的牛奶被浪費，又不會對整個行業(yè)造成進一步傷害。

　　全國牛奶生產者聯(lián)合會和國際乳制品食品協(xié)會估計，供大于求至少10%，并要求美國農業(yè)部為奶農提供財政激勵，讓他們在大約六個月內減少這么多的供應。他們還要求美國農業(yè)部為被丟棄的牛奶在三個月內補償奶農。

　　這些組織要求政府購買乳制品并捐贈給食品銀行，這樣既能滿足有需要的人，又能防止需求進一步下降。

　　除其他外，這些措施可能有助于穩(wěn)定乳制品行業(yè)和減少傾銷。

　　來自美國奶農協(xié)會的Rodenbaugh說，合作集團也在與食品品牌合作，試圖增加他們對乳制品的使用。一種方法是:奶酪披薩。

　　他說:“現在我們的消費者被困在家里。”“他們覺得生活有點乏味。我們怎樣才能增加風味呢?”

　　如果披薩制造商在他們的披薩中添加更多的奶酪，他們可以為多余的牛奶提供一個新家。

　　除了披薩店，“我們也要求所有的食品供應商考慮如何增加一盎司。在每個漢堡、墨西哥卷餅和三明治中加入一盎司奶酪。這將極大地提高牛奶的利用率。”

　　石谷農場(Stonyvale Farm)的首席財務官和奶制品運營經理特拉維斯·福格勒(Travis Fogler)希望，在家里呆更多的時間可能有助于消費者恢復他們已經放棄的習慣，或者保留新的習慣，比如烘焙。

　　他說:“我認為另一邊有一盞燈。”“我們希望作為一個行業(yè),隨著人們回家,花更多的時間與家人相處,再吃早餐麥片,因為他們有時間喝液體牛奶,另一邊的這也許這將持續(xù),我們將看到一個增加的需求,”他說?！半S著我們重新適應這一新常態(tài)，我們希望乳制品能成為一個加分項，再次成為人們生活的一部分?！?/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