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06 14:24 來源:本站編輯
奧古斯都(1670-1733),薩克森選帝侯和波蘭國王,經(jīng)常被認為是歐洲歷史上最糟糕的君主之一。他的統(tǒng)治被蒂姆·布蘭寧(Tim Blanning)的出版商稱為“對失敗的治國之道的研究,展示了一個統(tǒng)治者是如何通過無能和才華來塑造歷史的”。然而,這本對奧古斯都生平和時代的全面而又常常令人捧腹的研究表明,這些嚴(yán)厲的標(biāo)題詞被夸大了。的確,這個人給人的印象是一個好人,他所受的罪和他所犯的罪一樣多。奧古斯都不假思索地這樣描述自己:
與他精神錯亂的同時代人——暴力的瑞典國王查理十二世(Charles XII)和熱情的業(yè)余牙醫(yī)俄羅斯沙皇彼得大帝(Peter the Great)——相比,我更愿意接受奧古斯都在所謂偉大上的笨拙無能。
奧古斯都是,輪流,一個中等級別的軍事無能,一個普通的虛榮揮金如土和一個適度的浪子。他一生中最偉大的政治計劃——不計后果地購買波蘭王位——用他自己的話說,確實證明了這是一頂“荊棘王冠”。在他去世的時候,波蘭政體受到了嚴(yán)重的破壞,直到20世紀(jì)才作為一個獨立的國家消失。另一方面,他的公共關(guān)系是有效的——至少在某種程度上,他的綽號,“強者”,基于一個虛構(gòu)的體力和性運動能力,堅持下來。他永不滿足的炫耀欲望,加上旺盛的精力、精致的品味和可觀的資源,造就了他的撒克遜首都德累斯頓這顆巴洛克式的明珠。
簡而言之,他的一生就是從他的哥哥那里意外地繼承了薩克森州與天花有關(guān)的遺產(chǎn);包括凡爾賽宮、馬德里、威尼斯和倫敦在內(nèi)的幾輪大旅行;在對抗土耳其人的戰(zhàn)役中,一些軍事領(lǐng)導(dǎo)的拙劣實驗;瘋狂而沖動地競購波蘭的王位;幾次被當(dāng)時的惡霸彼得大帝和查理十二世打敗布蘭寧寫道,在這場幾乎席卷整個歐洲的動蕩漩渦中,奧古斯都像一只塑料鴨子一樣無助地上下浮動。他“經(jīng)常被淹沒,但從未完全沉沒”。
在這些冒險和不幸中,奧古斯都早年在路易十四的凡爾賽宮的經(jīng)歷在歷史上留下了最偉大的印記。在布蘭寧發(fā)人深省的表述中,閃閃發(fā)光的法國宮廷是“代表性的”,因為它的“存在理由”être是對贊助人的權(quán)力、榮耀、財富和合法性的再現(xiàn)(在“呈現(xiàn)”的意義上)。正是這種個人展示和政治權(quán)力的結(jié)合,成為奧古斯都將德累斯頓改造為終極的Residenzstadt或?qū)m廷城市的源泉。
像他的父親一樣,奧古斯都是一個虔誠的浪蕩子——“這是一個矛盾的組合,而不是術(shù)語上的矛盾”,作者風(fēng)趣地評論道。他的情婦并不像他的宣傳人員所說的有354個,而只有8個(掃興的布蘭寧堅持說)。在一個“不僅允許或鼓勵,而且積極優(yōu)待暴露主義、自戀、自我放縱和感官享受”的時代,奧古斯都不是一個逃避的人。1705年,他為白鷹騎士團舉辦了一場名為“apr
1696年,奧古斯都沖動而莫名其妙地試圖成為波蘭國王,這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決定。世襲君主制在那個時代被證明是一種糟糕的組織人類事務(wù)的方式。但波蘭的權(quán)宜之計——選舉君主制似乎更糟糕。
波蘭選民包括該國所有世襲貴族- -大約占人口的7%。在上個世紀(jì),波蘭國王的頭銜基本上被賣給了能夠最慷慨地賄賂貴族的人。路易十四曾一度考慮讓最近被廢黜的英格蘭國王詹姆斯二世作為候選人,詹姆斯二世一直在凡爾賽宮悶悶不樂,令人惱火。相反,他選擇了他的親戚弗朗索瓦·路易·德·孔蒂王子,提供了一百萬利弗爾來潤滑必要的手掌。
奧古斯都毫不畏懼,不僅把撒克遜的大片土地典當(dāng)給了不同的鄰國,還把王冠上的寶石典當(dāng)給了他人脈很廣的宮廷猶太人貝倫德·雷曼。他還通過從路德教改信天主教而贏得了耶穌會的支持。(后來,當(dāng)奧古斯都被他的告解神師告誡他精神松懈時,他把耶穌會獻上的念珠戴在了他的寵物狗的脖子上。)
成千上萬的波蘭貴族聚集在克拉科夫郊外的一塊空地上參加選舉,他們收到了法國代表的欠條,并如期投票給孔蒂。然而,一夜之間,萊曼帶著一車4萬金幣參觀了現(xiàn)場。比起紙幣,奧古斯都更喜歡硬幣,第二天的投票結(jié)果決定性地支持了奧古斯都。雖然兩位候選人的代表都舉行了彌撒,但奧古斯都在他從未訪問過的新王國出現(xiàn)的速度更快。
波蘭當(dāng)時是歐洲最大的國家(不包括莫斯科公國,因為同時代的人沒有),其烏克蘭省份是一個巨大的產(chǎn)糧區(qū)。但它也是人口最稀少的,其稅收收入只是法國的一小部分。事實上,波蘭國王是最糟糕的君主職位之一。貴族們相信自己是諾亞最高尚的兒子雅弗的后裔。另一方面,大部分人口被認為是含的后代,含是一個墮落的兒子,他看到父親的裸體,被詛咒:“他要給他的兄弟做仆人的仆人?!?/p>
《圣經(jīng)》中的社會階級理論絕不是波蘭政治實踐中最奇怪的特征。一年兩次的議會(Sejm)的投票必須是一致通過的。一次投票就可以立即結(jié)束程序,并廢除迄今為止通過的任何法律或稅收。1505年以后的基本統(tǒng)治原則是nihil novi(沒有新東西)。奧爾薩姆斯公爵夫人,也就是我們熟知的普法爾茨的利斯洛特,評論道:
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消息來源只能提供膚淺的答案。布蘭寧寫道:“奧古斯都一生都熱衷于冒險,但卻無能為力,他是一個總是打電話給銀行的賭徒!”而且總是在該疊牌的時候舉起來。但他尋求波蘭王位的決定是“一個可怕的錯誤……一個賭注只給他帶來了壓力、貧困、失望和痛苦”。
波蘭軍隊于1598年占領(lǐng)斯德哥爾摩,1610年占領(lǐng)莫斯科;1683年,波蘭國王揚·索比耶斯基率領(lǐng)軍隊解除了奧斯曼帝國對維也納的圍攻。但到1700年2月大北方戰(zhàn)爭爆發(fā)時,軍備急劇下降,奧古斯都的軍隊無法與崛起的超級大國普魯士、俄羅斯和瑞典匹敵。
這本總體上很精彩的書確實有錯的地方。奧古斯都從來沒有以一個立體的形象出現(xiàn),他仍然是他那個時代宮廷文化的產(chǎn)物。書中對17世紀(jì)波蘭經(jīng)濟史的敘述也比一般讀者可能喜歡的要深入一些,而關(guān)于“1600-1772/3年拉丁儀式修道院的增長”的圖表可能有些過分。不過,總的來說,這是一幅引人入勝的人物肖像,他的成就使德累斯頓成為這個時代最偉大的文明中心之一,這使他有資格成為某種偉大的人物。布蘭寧指出,“如果把浪費在徒勞地追求王朝和領(lǐng)土利益上的數(shù)百萬泰銖,用來投資薩克森,”他可能會更偉大。
這種想法引出了一個有趣的歷史反事實。最終,由腓特烈大帝創(chuàng)建的軍國主義普魯士塑造了德國在接下來一個世紀(jì)乃至更長時間內(nèi)的未來。但是,如果奧古斯都避免了他愚蠢的波蘭之旅,那么知識分子、巴洛克風(fēng)格、人文主義的薩克森會不會主宰德國土地的命運呢?我們永遠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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