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06 10:04 來源:本站編輯
在回顧亞歷克斯·薩爾蒙德的一生時,我應該首先轉(zhuǎn)述一下他的繼任者、首席大臣尼古拉·斯特金(Nicola Sturgeon)。我不能假裝過去幾年他與他曾經(jīng)領(lǐng)導的政黨主流的關(guān)系沒有破裂,但我們不能不反思他非凡的政治生涯。
薩爾蒙德是現(xiàn)代蘇格蘭民族黨誕生的核心人物。正如《先驅(qū)報》(Herald)前政治編輯默里?里奇(Murray Ritchie)所言,他把一個“缺乏紀律、脾氣暴躁、身無分文的邊緣政黨打造成了蘇格蘭政治生活中的主導力量”,并指出:“這是在一個工黨已經(jīng)控制了半個世紀的國家。”“雖然薩爾蒙德作為領(lǐng)導人將成為未來幾天許多人的參考,但重要的是要記住,在他1990年成為領(lǐng)導人之前,蘇格蘭民族黨來自哪里——擊敗了當時的候選人,已故的瑪格麗特·尤因?!?0世紀80年代對工黨來說是殘酷的:前10年令人興奮的日子逐漸消失在1979年權(quán)力下放公投的后遺癥中,這一公投被工黨的幕后操縱所阻礙。
然而,這是一場嚴峻的考驗,蘇格蘭民族黨將從一個政治傳統(tǒng)的大雜燴演變成今天這樣一個更直接的中左翼、親歐洲的政黨。這一進程始于驅(qū)逐著名的“79集團”激進分子——薩爾蒙德絕不是其中的領(lǐng)導人,但他認為自己與其他未來的重量級人物,如羅斯安娜·坎寧安和伊恩·布萊克福德一樣,都是該集團的追隨者。
1987年,他在班夫和巴肯的選舉表明,最糟糕的時期已經(jīng)過去。艾伯特·麥夸里——他被擊敗的保守黨對手——拒絕與他握手,并稱他為“人渣”。這是他第一個任期的完美開端,他將自己樹立為一個人,對工黨“軟弱的50名”蘇格蘭議員的否定,最值得注意的是,在1988年的預算中,他被“點名”并被趕出了議會。
在1990年的黨魁選舉中,薩爾蒙德以三比一的壓倒性優(yōu)勢戰(zhàn)勝了保守派埃文派,這一舉動鞏固了現(xiàn)代讀者更為熟悉的蘇格蘭民族黨——但他決心以其他方式更新該黨。作為“漸進主義”傳統(tǒng)的堅定擁護者,薩爾蒙德幾乎立即著手將蘇格蘭民族黨帶入支持權(quán)力下放的運動中。該黨的“原教旨主義”派對此深惡痛絕,認為這是在通往獨立的道路上走得太遠的妥協(xié)。
這樣做意味著,蘇格蘭民族黨不僅鞏固了自己在蘇格蘭生活中日益增長的公民和政治共識中的地位,而且還加強了工黨的影響力。該黨曾試圖將自己定位為一個權(quán)力下放的政黨(偶爾也會這樣做)——盡管1979年的現(xiàn)實和強烈的虔誠懷疑主義思潮在其成員中根深蒂固。哈羅德·威爾遜(Harold Wilson)長期擔任蘇格蘭大臣的威利·羅斯(Willie Ross)的一句專橫的俏皮話最能概括這一點:“既然蘇格蘭有了我,為什么還需要一個議會?””
當約翰?斯溫尼(John Swinney)在2004年一場災難性的歐洲大選后辭去領(lǐng)導人一職時,薩爾蒙德似乎已無力重返蘇格蘭議會。然而,僅僅幾周后,他的立場就以一貫的厚臉皮發(fā)生了逆轉(zhuǎn),他不僅競選政黨領(lǐng)袖,還競選首席部長——這在當時看來相當可笑。就像14年前一樣,他帶領(lǐng)一個因內(nèi)部沖突而四分五裂的政黨,憑借純粹的個人力量,成功地將其團結(jié)起來。他對第一部長的明確宣傳說服了原教旨主義者支持他,并認為后伊拉克工黨可能會被擊敗。
當布萊爾政府遭遇這些自我誘導的政治逆風時,薩爾蒙德認為他們暗中將蘇格蘭議會視為二線議會的理解被無情地利用了。他在威斯敏斯特大講壇上所享受的反叛和局外人的身份,在很大程度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合意的行為。現(xiàn)在似乎又到了思考蘇格蘭民族黨第一屆少數(shù)派政府的時候了,而且從很多方面來說,2011年大選的多數(shù)派都是出乎意料的。這是導致2014年公投失敗的幾個不太可能發(fā)生的事件之一,公投結(jié)果似乎比宣布公投時任何人的預期都要接近得多。薩爾蒙德體面而有序的離職很可能是他漫長職業(yè)生涯中另一種收尾的開始。相反,正如我們所知,這只是他眾多矛盾中的又一個,讓我們都覺得很難把他歸類。這是一位不愿輕易解釋的政治家。
他是左翼鼓動者出身的石油經(jīng)濟學家;成為后原教旨主義“yesers”象征的漸進主義者;他把科索沃的干預描述為“不可原諒的愚蠢”,卻領(lǐng)導蘇格蘭民族黨改變了對北約的反對立場,因此被嘲笑為“貝爾格萊德的祝酒詞”;歐洲國家主權(quán)的倡導者,在“今日俄羅斯”踐踏烏克蘭的時候,從它那里拿了錢;1979年的共和派高唱《天佑女王》,并在巴爾莫勒爾向女王陛下鞠躬;或者是在威斯敏斯特的綠色長椅上如坐山翁的蘇格蘭叛亂分子。他激發(fā)了許多為他工作的人的忠誠,其中許多人今天要么留在蘇格蘭民族黨,要么接近民族主義政治。今天的聚會有點像大家庭聚會。
這就是為什么,對很多人來說,自他2014年卸任民主黨領(lǐng)袖以來,出現(xiàn)的很多事情似乎更像是一種個人創(chuàng)傷,而不是本來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對他的性侵審判的判決是,他的行為不構(gòu)成犯罪——他被宣告無罪——但薩爾蒙德自己承認在過去幾年里有不當行為。我有朋友和同事站出來反對他。我相信他們,事實上,許多與亞歷克斯一起工作和競選的人也相信他們。同樣令人痛苦的是,薩爾蒙德本人及其阿爾巴黨隨后在政治上否定了自己的政治遺產(chǎn)。對于我們這些認為自己是漸進主義傳統(tǒng)的一部分的人——像他和肯尼·麥卡斯基爾這樣的人建立了該黨的主流——我們不能回避這個現(xiàn)實:我們不能挑選我們運動中方便的事實。
薩爾蒙德建立了蘇格蘭民族黨,使其成為蘇格蘭政治中最杰出的政治力量,并在聯(lián)合王國300年后將我們的國家?guī)У搅霜毩⒌倪吘墶km然這些成就將是今天向他致敬的首要內(nèi)容,但我們不能希望他職業(yè)生涯的矛盾消失。亞歷克斯·薩爾蒙德(Alex Salmond)的政治遺產(chǎn)將是多方面和復雜的,但毫無疑問,他給蘇格蘭民族黨留下的地位比他上任時要高得多。對于蘇格蘭民族黨和獨立運動來說,我也希望他能帶著這樣的想法安息,即他為之奮斗的事業(yè)與一個人的命運莫名其妙地聯(lián)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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